傅斯年递给我一颗荔枝，用他那惯有的、不带一丝温度的语气命令道：“剥给我，
像温雅那样。”五年了，他总是这样。吃饭的口味要像温雅，穿衣的风格要像温雅，
就连剥一颗荔枝，指尖该留几分力道，残余的薄膜该剥到多干净，
都要分毫不差地复刻那个女人。我曾是他最完美的复刻品。但今天，我看着他，忽然笑了笑，
然后当着他的面，把那颗新鲜饱满的荔枝，随手扔进了脚下的垃圾桶。我说：“傅斯年，
我不伺候了。”空气，在那一瞬间，凝固了。傅斯年英俊的脸上，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，
第一次出现了裂痕。他似乎没听懂我的话，眉头微蹙，重复道：“你说什么？”“我说，
我装不下去了。”我站起身，直视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，一字一句，清晰无比，
“从今天起，我不再是温雅的影子。吃饭，我要吃辣的。衣服，我要穿黑的。至于荔枝，
我不喜欢吃，更懒得为你剥。”他盯着我，足足有十秒钟。那眼神，
像是在看一个突然失心疯的陌生人。这五年来，我对他向来是温顺的，乖巧的，
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。我模仿温雅的一切，模仿到几乎忘了自己是谁。
他早已习惯了我的顺从，就像习惯呼吸一样自然。我的反抗，对他而言，
不亚于一场剧烈的地震。“江暖，”他的声音冷了下来，带着一丝危险的警告，
“你闹够了没有？”“我没有闹。”我走到衣帽间门口，回头看着他，
脸上是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、冰冷的笑容，“傅斯年，我们结束了。你的白月光，
你自己去梦里怀念吧。我，不奉陪了。”说完，
我转身走进了那间巨大的、塞满了“温雅”风格衣物的衣帽间。下一秒，
身后传来了他压抑着怒火的、冰冷的声音。“谁给你的胆子？”我没有回答。
我只是随手抓起一件他最喜欢的、温雅同款的白色连衣裙，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，
将它从中间，“刺啦”一声，撕成了两半。寂静。死一般的寂静。紧接着，
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。“砰——！”我回头，
看见傅斯年一拳砸碎了身旁那面巨大的落地窗。玻璃碎片像一场华丽的暴雨，四散飞溅。
鲜血，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，一滴一滴地，落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。他死死地盯着我，
那双眼睛里，不再是冷漠，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、近乎疯狂的暴戾。
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，每一步，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。“你再说一遍。”他的声音，
嘶哑得像是从地狱里传来，“你凭什么不像她了？！”2.他砸碎的不是玻璃，
是我的五年我看着傅斯年满是鲜血的手，和他眼中那汹涌的、毁灭性的疯狂，
心里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。只有一种病态的、复仇的**。疯了？这才哪到哪。傅斯年，
这只是个开始。“凭什么？”我轻笑一声，将手里那半截破碎的裙子扔在地上，
用脚尖碾了碾，“就凭我叫江暖，不叫温雅。这个理由，够不够？”他的呼吸，
变得粗重而急促。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，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。这五年来，
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模样。他总是高高在上的，冷漠的，
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事能牵动他的情绪。原来，让他失控，这么简单。“你以为你是谁？
”他走到我面前，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。他猛地扼住我的手腕，
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，“江暖，别忘了你的身份。
你不过是我花钱买来的一个玩意儿，一个温雅的替代品。我让你像谁，你就得像谁！
”“替代品？”我抬起另一只手，用指尖，轻轻拂过他手上的伤口，
感受着他温热的、黏稠的血液，“傅斯年，你有没有想过，或许不是我像她，
而是你只能透过我，看到她？”我的话，像一把钥匙，打开了他疯狂的开关。“闭嘴！
”他怒吼一声，拽着我，粗暴地将我甩向那面巨大的穿衣镜。
我的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镜面上，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。镜子里，
映出我们两人纠缠的身影。他高大，暴戾，像个疯子。我瘦弱，倔强，眼神冰冷。
“你今天发什么疯？”他掐着我的下巴，强迫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“看看你这张脸！
这张和她有七分相似的脸！如果不是因为这个，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？”“是啊，
就因为这张脸。”我看着镜子，笑了，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，“所以，
你就心安理得地把我当成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，把我所有的喜好、所有的棱角，都磨掉，
然后把我塞进温雅那个模子里，对吗？”我猛地抬起头，直视着他的眼睛，
一字一句地问：“傅斯年，这五年来，你透过这张脸，到底有没有……哪怕只有一秒钟，
看到过我？”他被我问得一怔。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失神，我用尽全身的力气，
挣脱了他的钳制。然后，我抄起梳妆台上那座沉重的、水晶雕刻的摆件，用尽我毕生的恨意，
狠狠地砸向了那面映着我们丑陋模样的镜子。“砰——！”又是一声巨响。
镜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，然后轰然碎裂，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。整个别墅，
仿佛都在这接二连三的破碎声中颤抖。他砸碎的不是玻璃，是我的五年青春。
我砸碎的不是镜子，是我这五年卑微的、可笑的替身生涯。“你疯了！
”傅斯年看着满地的狼藉，看着那个眼神决绝、浑身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我，终于意识到，
我不是在闹脾气。我是来真的。“对，我疯了。”我一步一步地后退，远离他，
也远离这个囚禁了我五年的华丽牢笼，“被你，被温雅这个阴魂不散的影子，逼疯了。
”我退到门口，最后看了他一眼。他站在满地碎片和鲜血中，
像个被摧毁了神像的、茫然无措的信徒。“傅斯年，”我留下最后一句话，
像一句恶毒的诅咒，“从今天起，你的好日子，到头了。”说完，我头也不回地，
走出了这栋别墅。我知道，他不会放过我。但我也知道，我不会再给他任何伤害我的机会。
因为，我不再是那个柔弱的、只能依附于他的江暖了。这五年，我蛰伏着，忍耐着，
早已在暗中，磨砺出了足以与他抗衡的利爪。3.我撕掉的裙子，
是他亲手为她挑的我身上一分钱都没带。这是我计划的一部分。我要让他以为，
我只是一时冲动，身无分文，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，很快就会因为现实的残酷，
乖乖地回到他身边。我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，赤着脚，走在深夜空无一人的马路上。
别墅区的路灯，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很孤独。但我一点也不觉得冷。我的心脏，
被一种复仇的火焰烧得滚烫。走了大概半个小时，一辆黑色的保时捷，
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的身边。车窗降下，露出一张俊朗不羁的脸。“上车。”男人言简意赅。
我没有犹豫，拉开车门坐了进去。男人叫沈浪，傅斯年最大的商业死对头，也是我这五年里，
在暗中，唯一联系的人。“看来，你成功了。”沈浪看了一眼我狼狈的模样，
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，“傅斯年那家伙，现在估计已经把整个别墅都拆了吧？”“差不多。
”我从他递过来的储物格里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毯，裹在身上，“他比我想象的，
还要不禁逗。”“他不是不禁逗，他是离不开那个幻影。”沈浪发动汽车，汇入车流，
“五年了，你把他饲养得很好。现在你突然抽身，等于直接抽走了他的氧气。他不疯才怪。
”“我需要的，就是他疯。”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，眼神冰冷，“只有疯了，
他才会露出破绽。”沈浪没有再说话。他知道我的计划。或者说，我们的计划。五年前，
我的父亲，一个兢兢业业的企业家，因为拒绝了傅斯年恶意的商业并购，
被他用卑劣的手段逼得破产，最终不堪重负，跳楼自杀。母亲也因此一病不起，
没多久就跟着去了。一夜之间，我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，变成了家破人亡的孤儿。
而傅斯年，在毁掉我的一切之后，无意中发现，我的脸，
和他在国外“意外”身亡的白月光温雅，有七分相似。于是，他向我伸出了手。不是援手，
而是恶魔的邀约。他替我還清了所有的債務，條件是，我要做溫雅的替身，直到他厭倦為止。
我答应了。所有人都以为我贪慕虚荣，为了钱，连父母的仇恨都忘了。但只有我自己知道，
我答应他，是为了走到他身边，找到他最致命的弱点，然后，亲手把他，
也拖进我曾经坠入的地狱。我撕掉的那条裙子，是他亲手为温雅挑的。他曾拿着温雅的照片，
让设计师一比一地复刻出来，然后像给我穿上一层皮一样，套在我的身上。
每一次穿上那样的衣服，我都感觉自己像个被扒了皮的祭品。现在，我终于把那层皮，
也撕了下来。“接下来去哪？”沈浪问我。“去你的公司。”我回答，“从明天起，
我是你的首席秘书。我要让他知道，我不仅不再是他的玩物，还会成为他最头疼的敌人。
”“乐意至极。”沈浪笑了，“傅斯年要是知道，他养了五年的金丝雀，飞到了我的枝头，
表情一定很精彩。”第二天，当我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职业套装，化着精致凌厉的妆容，
出现在沈浪的公司时，整个商界都地震了。傅斯年的替身情人，一夜之间，
成了他死对头的左膀右臂。这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，狠狠地扇在了傅斯年那高傲的脸上。
我就是要让他颜面扫地，让他成为整个圈子的笑柄。果然，不到一个小时，我的手机就响了。
是傅斯年的号码。我没有接。我直接按了静音，然后当着沈浪的面，将手机扔进了水杯里。
看着手机在水中慢慢黑屏，我笑了。傅斯年，游戏，现在才真正开始。4.他说：“求你，
再像她一次”傅斯年的报复，来得比我想象的更快，也更疯狂。我入职沈浪公司的第三天，
我们正在洽谈的一个重要项目，突然被对方单方面终止了合作。理由是，
傅斯年旗下的“傅氏集团”，向他们开出了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、亏本的条件。
这只是一个开始。接下来的一周，傅斯年像一个疯子，不计成本地狙击沈浪公司的所有业务。
他动用所有的人脉和资源，封杀我们，打压我们，仿佛要将我们置于死地。整个公司，
都因为我，陷入了一片风雨飘摇。沈浪的办公室里，气氛凝重。“他这是杀敌一千，
自损八百。”沈浪看着最新的股市行情，眉头紧锁，“为了逼你回去，
他连自己的商业原则都不要了。”“他不是为了逼我回去。”我冷静地分析道，
“他是为了摧毁我。他要让我看到，离开他，我不仅一无所有，
还会成为一个给身边人带来灾难的扫把星。他要用这种方式，摧毁我的意志，让我主动跪着，
爬回到他面前。”这是傅斯年一贯的手段。残忍，且有效。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？
”沈浪看着我。“让他继续。”我的嘴角，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，“他现在越是疯狂，
暴露出的弱点就越多。我要的，从来不是沈氏集团的胜利，而是他傅氏的崩塌。
”我打开电脑，将一份我早已准备好的文件，发送给了沈浪。
“这是傅氏集团未来半年的所有投资计划，以及他们内部几个重要项目的核心漏洞。
是我这五年，一点一点，从他书房的电脑里，拼凑出来的。”沈浪看着那份文件，
眼中闪过一丝震惊。他没想到，我这个看似无害的“金丝雀”，竟然在笼子里，
偷偷磨砺出了如此锋利的爪牙。“江暖，”他看着我，眼神复杂，“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。
”“谢谢夸奖。”有了这份文件，沈浪就像拿到了傅斯年的“作战地图”。
他开始精准地反击。傅斯年每一次疯狂的打压，都被沈浪提前预判，
并转化成了一个个反向的陷阱。商场上的战局，瞬间逆转。傅斯年大概做梦也想不到，
那个对他百依百顺、连电脑都不太会用的江暖，竟然会成为他商业帝国崩塌的第一个推手。
他彻底被激怒了。那天晚上，我刚走出公司大楼，就被一辆黑色的宾利堵住了去路。
傅斯年从车上下来。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，眼下有浓重的黑影，
曾经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凌乱。但他眼中的疯狂，却比那天晚上，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“跟我回去。”他抓住我的手，声音嘶哑。“傅总，请你自重。”我冷冷地甩开他。“自重？
”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他猛地将我推到墙上，双手撑在我的两侧，
将我困在他的身体和墙壁之间。“江暖，你到底想要什么？钱吗？我可以给你，
给你比沈浪多十倍的钱！”他低吼道。“我想要的，你给不起。”“你非要跟我作对，是吗？
”他的眼中，燃起了两簇危险的火焰。“是你一直在跟我作对。”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，
“傅斯年，是你毁了我的人生，现在，我只是想讨回一点利息而已。”我的话，
似乎刺痛了他。他眼中的疯狂，渐渐褪去，取而代之的，
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、近乎哀求的脆弱。他伸出手，颤抖着，想要触摸我的脸。
“暖暖……”他用一种极其温柔、却又让我毛骨悚然的语气，轻声说，
别这样……别用这种眼神看我……温雅她……她从来不会这样看我……”我只觉得一阵恶心。
“我不是她！”我厉声喝道。他像是被我的声音惊醒，身体猛地一颤。他看着我，
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。然后，他做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。他这个天之骄子，
这个视尊严为生命、从未对任何人低过头的男人，竟然，缓缓地，在我面前，弯下了膝盖。
他跪了下来。他仰着头，看着我，眼中满是红血丝，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。他说：“求你，
江暖……再像她一次。就一次，好不好？”5.我的新老板，
是他最大的死对头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傅斯年，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。我只觉得可笑。
一个亲手将我推入地狱的刽子手，现在却跪在我的面前，哀求我，扮演成另一个女人的样子，
来抚慰他那可怜的、病态的执念。“傅斯年，”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声音冷得像冰，
“你是不是忘了，我爸当年，也是这样跪着求你的？你放过他了吗？”我的话，
像一把最锋利的刀，狠狠地**了他的心脏。他的身体，剧烈地一震，脸上血色尽失。
“你……都知道了？”他的声音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。“我当然知道。”我冷笑一声，
“我不仅知道我爸是怎么死的，我还知道，你为了得到那块地，用我母亲的救命钱来威胁他。
傅斯年，你脚下的每一步，都踩着我们家的白骨。你现在，有什么资格，跪在这里求我？
”他彻底呆住了。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，这个他以为可以随意掌控的秘密，我从一开始，
就知道得一清二楚。这五年来，我每天晚上，都躺在他这个杀父仇人的身边，对着他笑，
顺从他，迎合他。这需要何等的忍耐和伪装？他看着我，眼神里第一次，出现了真正的恐惧。
他不是在害怕我的报复，他是在害怕那个他从未了解过的、真实的我。“起来吧。
”我后退一步，与他拉开距离，“别脏了沈总公司的地。”就在这时，沈浪的车，
也停在了旁边。他从车上下来，走到我身边，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，披在我的肩上。“傅总，
这么晚了，还跪在这里，是想为我公司的业绩，祈福吗？”沈浪的语气，
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。傅斯年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。
他看着我和沈浪站在一起的、无比“和谐”的画面，眼神变得阴鸷而恐怖。“沈浪，
”他咬着牙，一字一句地说，“你敢碰她，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。”“是吗？
”沈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，伸手，揽住了我的肩膀，“不好意思，她现在，是我的首席秘书，
是我的人。傅总与其在这里威胁我，不如回去，好好想想，
怎么保住你那摇摇欲坠的傅氏集团吧。”说完，沈浪揽着我，转身，准备上车。“江暖！
”傅斯年在我身后，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，“你给我站住！你以为，你跟着他，就能赢我吗？
你别忘了，温雅是怎么死的！”我的脚步，猛地顿住了。温雅的死。这是他最后的，
也是最致命的王牌。所有人都知道，温雅是在国外的一场车祸中意外身亡的。
但只有少数人知道，那场车祸，疑点重重。而傅斯年，一直认为，温雅的死，
和他的另一个商业对手有关。他现在提起温雅的死，是在警告我。警告我，
他能让一个人“意外”死亡一次，就能让第二个人，也“意外”死亡。我缓缓地转过身，
看着他那张因为嫉妒和愤怒而扭曲的脸。“傅斯年，”我笑了，笑得无比灿烂，也无比残忍，
“你放心，我不会像温雅那么蠢。而且，你很快就会知道，她到底是怎么死的。”说完，
我不再停留，坐进了沈浪的车里。汽车绝尘而去，将傅斯年那疯狂的身影，
远远地抛在了后面。车里，沈浪看着我，眼神复杂：“你刚才的话，是什么意思？
你知道温雅死亡的真相？”“我不知道。”我摇了摇头，“但是，我知道，有人知道。
”我打开手机，翻出了一张我珍藏了五年的照片。照片上，是一个笑得温婉恬静的女孩，
正是温雅。而在她的身边，还站着另一个女孩，她们看起来，关系极好。
“这是温雅的亲妹妹，温晴。温雅死后，她就彻底消失了。”我指着照片说，“这五年，
我一直在找她。现在，我终于知道她在哪了。”“你想干什么？”“我要把她，请回来。
让她亲口告诉傅斯年，他心心念念的那个白月光，到底是个什么货色。以及，她到底，
是怎么‘死’的。”6.白月光的日记，藏着他最肮脏的秘密找到温晴，
比我想象的要容易。她改了名字，隐居在一个南方的小城里，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，
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。当我找到她的时候，她正在修剪一束白玫瑰。看到我，她的眼中，
没有丝毫的惊讶，仿佛早就料到，总有一天，会有人找上门来。“你是江暖。”她放下剪刀，
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语气说。“你认识我？”我有些意外。“我当然认识你。
”温晴自嘲地笑了笑，“这五年来，傅斯年把你打造成我姐姐的复制品，闹得满城风雨，
想不认识都难。”她的平静，让我意识到，她对我，并没有敌意。“我今天来，是想知道，
关于你姐姐，温雅的真相。”我开门见山。温晴沉默了。她看着窗外，眼神悠远，
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。过了很久，她才缓缓开口：“真相？真相就是，我姐姐，
根本就不是死于意外。她是自杀。”这个答案，让我心头一震。“为什么？”“因为傅斯年。
”温晴的眼中，终于涌上了一丝恨意，“他是个控制狂，是个疯子。他爱我姐姐，爱到变态。
他把我姐姐当成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，不允许她有自己的朋友，自己的事业，
甚至自己的思想。他要我姐姐，完完全全地，成为他的附属品。”“我姐姐受不了了。
她得了严重的抑郁症。她想逃，但傅斯年把她看得死死的。最后，她只能用最极端的方式，
来换取自由。”温晴从花店的里间，拿出了一个上了锁的、精致的木盒子。
“这是我姐姐的日记。”她把盒子递给我，“她死前，把它寄给了我。她说，如果有一天，
傅斯年因为她的死，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孩，就让我把这个，交给那个女孩。”我的手，
在颤抖。“她说，这里面，藏着傅斯年最肮脏的秘密。一个足以，将他彻底摧毁的秘密。
”回到酒店，我打开了那个木盒。里面，是一本厚厚的日记。字迹娟秀，
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绝望。我一页一页地翻看着。日记里，
记录了温雅和傅斯年从相爱到绝望的全过程。傅斯年那令人窒息的控制欲，那病态的占有欲，
跃然纸上。而当我翻到最后几页时，我的呼吸，停止了。我看到了那个，
足以摧毁傅斯年的秘密。原来，傅斯年的母亲，
当年也是因为不堪忍受他父亲的家庭暴力和精神控制，患上抑郁症，最终自杀的。而傅斯年，
亲眼目睹了这一切。这段经历，扭曲了他的人格。他一方面，痛恨他父亲的所作所为。
另一方面，他又在潜意识里，完美地复刻了他父亲的暴行。他把他对母亲的愧疚，
和他父亲的残暴，扭曲地，全部投射到了温雅的身上。他不是爱温雅。他是在通过控制温雅，
来完成一场对过去的、无能为力的自己，进行弥补和复仇的、病态的心理游戏。
而最致命的是，日记的最后一页，附上了一份医疗报告的复印件。报告显示，温雅在自杀前，
已经怀孕两个月了。而傅斯年，因为少年时的一场意外，患有无精症。他根本，
没有生育能力。这个孩子，不是他的。温雅的自杀，不仅仅是因为抑郁。更是因为，
她怀了别人的孩子，她无法面对傅斯年，也无法面对这个即将到来的、不被祝福的生命。
我拿着那份报告，手抖得不成样子。我终于知道，我的王牌，是什么了。傅斯年，
你为你那所谓的“纯洁无瑕”的白月光，疯了五年。现在，是时候让你看看，
你那白月光的身上，到底有多“干净”了。7.他跪在雨里，
像条被遗弃的狗我没有立刻把日记交给傅斯年。直接的毁灭，太便宜他了。我要像凌迟一样，
一片一片地，割掉他所有的骄傲和尊严，让他从精神上，彻底垮掉。
我开始了一场精心策划的“表演”。我让沈浪，以温雅的名义，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，
专门用于救助抑郁症患者。然后，我以基金会代言人的身份，频繁地出现在公众视野中。
我不再穿那些凌厉的职业套装。我换上了温雅最喜欢的、素雅的棉布长裙。
我剪掉了精心打理的长卷发，留起了和温雅一样的、清汤挂面般的黑长直。我甚至，
开始模仿温雅说话的语气，那种温柔的、带着一丝忧郁的语调。我又变回了那个“替身”。
但这一次，不再是为了取悦他，而是为了，折磨他。傅斯年彻底乱了。他搞不明白，
我到底想干什么。他派人来接触我，想用钱让我停止这一切。我拒绝了。
他开始在媒体上抹黑我，说我利用逝者炒作。但这些，都被沈浪强大的公关团队，轻易化解。
我每一次的公开亮相，都像一把刀子，精准地捅在他的心上。我越是像温雅，他就越是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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